葛來回來了。
「啊?你今天去哪?」我笑笑說,給我答案。
「咖啡廳啊!」葛萊也回笑。
「跟誰去啊?自己去喝咖啡喔?」我好像個媽媽喔......
「不是,是去跟老闆娘聊聊天啦!他先生去世了......」說到這裡,葛萊的眼神黯淡許多。
我不該做過多的聯想。
我並沒有追問,像是葛萊也沒又問我家庭的事一樣。
無言的互相體貼對方。
「我說過我的家庭很悲慘吧?」我望著葛萊。
「恩。」葛萊也回望著我。
「因為家庭的關係,我沒有多少朋友,但我也曾交過朋友。」我嘴角微微彎了幾度,像是自嘲般。
「那位朋友.....是我大學同學。就在我快要擺脫父母之前,他過世了。」我別過頭。
明明是為了安慰別人而說的故事,卻勾起自己悲傷的過往?
「為、為什麼?意外事故?」葛來又是擔憂的神情。
為什麼我常常讓他擔憂呢?而他又為何對我擔憂?
「不,是被黑道打死。他為了幫女友買生日禮物,向地下錢莊借錢還不出來。」我苦笑。
「好傻......」葛萊說,連我也覺得很傻。
傻到困於愛情,傻到無法自拔。
「他是我,那幾年的唯一一個朋友。」我不自覺的,流下淚。
「不管他有多傻,都是我的朋友吧?就像你已故的朋友,也是為愛而犧牲?」我茫然的說。
淚水讓一切模糊,包括葛萊溫柔的臉龐。
我不該想入非非,葛萊就只是安慰一個已故朋友的老婆。
「不管如何,傷心也是無濟於事的。」葛萊柔笑,輕輕擦拭我臉頰上的淚水。
觸感是那樣的輕柔,像是生怕一不小心,就弄碎的花瓣。
忍死以待,沒錯,老闆娘是忍死以待。
在還沒有搞清楚現況之前就下出錯誤的判斷,我,更傻。
我和葛萊眼神交流,無言的對談。
很有趣的距離感。
明明是很接近的交談,卻像是那樣遙遠。
「遠在天邊,近在眼前」也不足以說明這難懂的狀況。
我強力渴望的安全感,有了歸屬的梁柱。
這是緣,這是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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